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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節晚修,剛過了十點沒多久。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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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老頭,你都一大把年紀了,還給我找小師妹,你臉不羞,我還不好意思呢!我告訴你,她早就是我看上的,誰也不可以搶!”王道一把打掉那老頭兒的手,把我拉到他的身邊去。

那老頭兒很快就伸出手再次搭住我的肩膀:“她哪裏貼著你的標簽說是你王道的了?小娃娃,還是進我的門下吧!這弒魔針,你拿著!”

那老頭兒動作還真是快,都不知道他剛才是什麽時候把那弒魔針從王道的手上奪回來的。

我愕然地接住那根弒魔針。

“拿什麽拿!小沫沫,我門下的人個個都有武器,你的,我只是一時忘了而已!”王道又把那弒魔針給搶了過去。

“王道師傅,我們什麽時候有武器了?”筱筱一臉壞笑地大聲嚷嚷。

王道回頭瞪了筱筱一眼:“你嚷什麽嚷?”

“哈哈,連個武器都不給你,小娃娃,他那麽吝嗇,倒不如跟了我!”老頭兒十分得意地笑著。

我幹咳兩聲:“這,貌似是我自己的意願吧?你們不能強.....”

“不行!這可由不得你!”王道和那老頭兒異口同聲地打斷我的話。

他們兩個就這樣一人搭住我的肩膀,一人扯著我的手,在我面前互相瞪眼。

許久,王道率先開的口:“不如我們兩個都送她一個武器,看看誰送的武器最合適她,就當誰的徒弟,臭老頭,你看怎麽樣?”

“你怎麽知道,我們送的武器究竟適不適合她?”

“她又不是三歲兒童,這點判斷力也是有的吧?”

“那可不行,她可是跟你處了這麽久,要是她念及舊情,我不就吃虧了啊?小道道,你這麽坑你老子,真的好嗎?”

“我老子早就死了!”

“你,信不信我抽你!”

“咱們別岔開話題,小沫沫,看看,這是我從莫高窟給你帶回來的,定鬼鈴,你看,是不是很好看啊?這東西最適合你們女孩子用了!”王道說著,從背後的背袋裏取出一串手鏈。

那手鏈是用黑繩串了兩顆核桃和四個鈴鐺,瞧起來,真的沒什麽特別的。

老頭兒咂咂嘴:“好你個臭小子!竟然能從莫高窟那鬼地方把這東西帶出來!不愧是我徒兒!小娃娃,你看,想成為王道這樣的,就跟著我,我告訴你,我這弒魔針也不比那定鬼鈴差!”

“切!臭老頭,我捉鬼降魔的時候,你去哪裏了啊?凈在這裏胡說!小沫沫,別聽他的!”

“小娃娃,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啊!”

“你自己都這麽老了,還跟我搶徒弟,你臉皮不是變薄了嗎?怎麽還這麽厚啊?”

.......

他們兩個在我面前,你一句我一句,搞得我都聽糊塗了。

我很是無奈地投了一個救命的眼神到阿漁他們那邊去。

結果他們一群人搖搖頭,都回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給我。

真是欲哭無淚啊!

這會,眼尖的我驀然註意到剛才阿漁他們挑選東西的小攤上有一個東西。

那東西是木制的,好像是烏木,這東西特別的地方是,它是一把鉤子,這樣的鉤子在農村很常見,也說不上稀奇,可是在這鬼市見著,那還真是稀奇了!

這也不是純粹只有一個彎鉤,而是下邊兩個並起的金色彎鉤,似乎好像真的是黃金所造一樣,上邊有一圈花瓣狀的金色小彎鉤,而這木柄的前頭系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繩索。

不知道為什麽,我總覺得,那鉤子似乎在召喚,它好像在說:“主人,我找你了好久!”

我目光放在那鉤子上,嘴巴不受控制地張了張:“是我找了你很久!”

“什麽?”王道和那老頭兒立馬停住嘴,望向我。

我趁機擺脫了他們的桎梏,跑到那攤子上,雙手不受控制地拿起那把鉤子,欣然一笑:“我就要它來當我的武器好了!”

這樣的話,一來,我就不用接受王道和那老頭兒的武器,畢竟我接了誰的,另一方肯定會不滿意,他們兩個是師徒關系,我也不想他們的關系鬧的太僵。

二來,我很久之前也一直在想要個武器,這下可好了,找到了武器,可以把血玉還給宮玫,如今宮玫接近我的目的還不明確,我不能再這樣繼續盲目地相信他了。

“不行!這是兇器!趕緊還回去!”王道和那老頭兒卻是同時露出一臉驚駭。

“兇器?”我有點不舍得地看著手上的金鉤。

剛才那一瞬間與金鉤的心意相通,可不是假的。

“小沫沫,趕緊還回去!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!”王道繼續勸服我。

那老頭兒也不再跟王道唱反調,也極力勸說:“小娃娃,武器多的是,不一定非得要它,要知道這帶兇的東西拿回來,只會招惹禍害和臟東西,可不能隨便亂拿啊!”

“哦!那好吧。”我低頭回話。

盡管不舍得,但我也不能因為一時的貪戀,就把厄運惹上門,連累了阿漁他們就不好了。

可一轉身,發現剛才的那個攤子已然不見。

“哎呀!遲了遲了!”王道狠拍大腿,一副痛心疾首的懊悔樣。

柯寒倒是不以為然地瞟了我手上的金鉤一眼:“這烏木金鉤還不錯,你就拿著吧。”

“真的?”我眼睛一亮。

100:喜歡就拿著!

100:喜歡就拿著!

柯寒看著我:“喜歡就拿著,聽他們這些老道士有什麽用?”

“這是哪來的野丫頭?你知不知道這兇器很兇煞啊?你這是要害死我家的小沫沫啊?”王道不滿地插過來。

“說得這麽好聽,你們怎麽就沒本事鎮壓區區一個死物呢?”柯寒蔑視著王道。

我扯扯王道的衣角:“王道,那是我的秋救命恩人呢。”

“你確定不是來害你的?”

“她說話是這樣的,我也經常被她冷言諷語的,呵呵,習慣就好。”我摸摸頭。

那老頭兒打量了兩眼柯寒,然後對著我一本正經地說:“既然攤主都給你了,那就拿著吧!”

“臭老頭,你,這要是出了事,你管啊?”王道在我面前,跟那老頭兒一個勁地打眼色。

那老頭兒一臉黑線:“有你這樣咒徒弟的師傅?”

王道板著臉:“那還不是你這個師祖教的?”

“呵呵,我命大著,咒不死的,我覺得這烏木金鉤跟我挺有緣的,也許它的兇煞之氣會被我正義之氣給壓倒呢?”我站出來圓場。

“王道你自己還不是老頭一個,有你這樣叫師祖的嗎?你不是常跟我們說,師傅的話要盲目遵從嗎?”筱筱擺脫了李白師兄的魔爪後,立即就蹦了出來。

有了筱筱的輔助,王道那繃著的臉才松懈一些:“你這幫兔崽子,吃裏扒外的!你們愛用什麽武器就什麽武器,我不管了,以後也別跟我要武器!”

“小道道,你看看,徒弟都比你這師傅本事大多了,也不好好檢討一下自己?”那老頑童似的師祖完全被筱筱的話給說的心花怒放。

阿漁上來把手搭在王道的肩上,意味深長地喊一句:“哦!小道道!”

我們一群師兄姐立即會意捧腹大笑起來。

王道整張臉都綠了:“養久了,都騎到我頭上來了!簡直無法無天了!”

“王道,你當真願意讓我留下這個烏木金鉤嗎?”我止住笑,嚴肅地再次確認。

“我能攔的住嗎?”王道瞪了我一眼,揮袖離去。

師祖這時走過來拍拍我的後背:“小娃子,他嘴硬,甭管他!喜歡就拿上吧!”

“嗯!”

得到他們的肯定後,我才放下心來,不過看王道的那個態度,我手上這個烏木金鉤或許真的很危險,要不然就不會在鬼市這種地方出售了!這個烏木金鉤給我手感也不陌生,像是吃飯睡覺一樣自然。

不管怎樣,這烏木金鉤我是拿定的,但是我也不能白拿,攤主也許只是一時離開,或許他等會就發現少了東西,可能倒回來呢?

想了想,我還是在原來那攤子擺放的地方放下了一百塊,把烏木金鉤放入白布袋內,才跟著王道他們離開。

那一百塊是我身上唯一一張紅的了,剩餘就幾十塊,我不能全給,等會還要給外婆買點東西呢,所以,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感激攤主了。

隨後,剛追上王道他們,就看見王道一臉崩潰地抓狂:“這群兔崽子才不是我帶過來的啊!”

師祖哼哧一聲:“你這當師傅這麽大意!為師的不僅是傳授知識,而且時刻要銘記徒弟的人身安全,生命第一,捉鬼第二,懂不懂啊?”

這算是我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,在我接受驅魔人的洗禮之後,自己的認知裏,就是捉鬼驅魔排列首位。

阿漁,谷水和筱筱三人立即拍掌歡呼:“師祖說的對!”

“哼,個個胳膊肘都往外拐!”王道氣鼓鼓地大步往前邁開。

他們異口同聲地在後頭嚷道:“都是一脈相傳,哪來的拐啊?”

師祖開懷大笑:“果然有我的真傳!”

柯寒哂笑:“旋沫,你跟的都是什麽人啊!”

“我覺得他們挺好的啊!你不覺得跟他們一起都很開心嗎?”我奇怪地望向柯寒。

她沈下臉,不說話。

我觀望著眼前的師祖和王道他們一群人一直在嘴皮子上鬥來鬥去,這場景看起來,會感覺他們相處並不融洽,還以為他們都是仇人相見呢。

其實吧,我覺得,他們那只是開個玩笑,給這無時無刻充滿著驚悚和危險的生活添添樂子,這是樂觀的人生觀呢,王道深得師祖的傳承,而阿漁他們也跟著延續下來。

而我,也很希望跟他們一樣,盡管每天面對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任務單子,卻也能像他們這樣無懼地大笑著。

而且別看王道對師祖那態度很不好,要想當初我要他給我講講師祖是怎樣的人時,他眼裏的尊敬和崇拜是十分真實的,此刻,我知道他為什麽不願跟我說說這個師祖了,因為這兩人就是冤家,一刻都不肯消停嘴上的戰爭。

“旋沫,你又想一個人落單啊?”筱筱回頭看我。

師祖也聞聲望了過來:“小娃子,過來,我還沒好好認識你呢!”

我掐斷思緒,笑著追了上去。

這一路,大家走走停停,谷水和筱筱見著喜愛的東西就會上前去看看,而師祖就在一旁不停地問我從小到大的生活上的瑣碎事情,我一一都給他答上了,師祖聽後都是冥想一會,我問他怎麽了,他只是笑笑,我也沒在意,畢竟我自己都覺得艾家的事讓人聽了怎麽也有點悚然吧?

當我把如何進了天王道工作室的事情給師祖講完後,一直默不作聲的王道終於沈不住氣地發問:“旋沫,上回我走之前,那件化工廠的事情弄的怎麽樣了?”

我瞧瞧,現在我們人多力量大,估計在這鬼市也沒什麽鬼怪敢惹我們,因此我就直接把白布袋內的那顆純黑色的怨氣珠給拿了出來。

還沒等我說說這怨氣珠是怎麽來的,師祖和王道還有柯寒都一臉駭然地看向我。

師祖冷冷地問:“你從哪弄來這麽重的怨氣?”

我不明就裏地說:“這就是問天組織背後的那只惡鬼啊!剛才在鬼市被我撞見了,我把它滅了,然後就有了這個珠子啊!”

“那只受傷的女鬼?”筱筱的目光也被我這珠子給吸引了過來。

我點頭:“對,就是她,因為上次她受傷了,我這才有機可趁,要不然我也招架不住。”

“你怎麽也不叫一下我們?要是你出了什麽事呢?”阿漁厲聲呵斥。

“我覺得她不是很強嘛!”我幹笑。

“你們所說的惡鬼,就是弒天門那一直想要覆活的惡鬼?”王道疑惑地問。

阿漁接上話:“嗯,四十四年前的那案子的案發現場變成了化工廠,但仍然被問天這個小組織利用著,作為第四階段的場地。”

筱筱順勢補上一句:“這樣來說,咱們算是把四十四年前的案子也一起給解決了!算是旋沫的功勞了,她花的心思比誰都多。”

筱筱這話剛說完,立即就被李白師兄給拉到一旁去,筱筱不耐煩地瞪眼:“你又幹嘛啊?”

這時,我察覺到王道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。

谷水這本來看東西看地眼睛都發亮的貨,這會莫名地也插了一句話來:“對不起啊!那時弒天門下了陷阱,把旋沫外婆的耳朵給弄來嚇旋沫,我當時是真的嗅出來是假的,不過我還是欺騙了你的徒弟,可是我真得沒惡意的,我以為那只是什麽人的惡作劇!”

“夠了!別說了!”王道眼裏滿是慌張。

“為什麽不讓他們說?你想瞞著我多久啊?我不是明明告誡過你,不準跟弒天門扯上關系嗎?你這臭小子!一天不打,就沒個記性!還縱容這麽一群乖巧的孩子去招惹弒天門!王道,你翅膀硬了啊!你聽聽,我最得意的小徒兒,她外婆要是出什麽事,你也給我陪葬!”站在我旁邊的師祖整張臉都是僵住的,連珠帶炮地一頓怒喝。

這突發的情況,把我們這一群沒見識過師祖脾氣的人嚇得一楞。

王道嘴角抽抽,想說什麽,又不敢說話,完全就是憋屈和內疚的模樣。

師祖淚水盈盈地指著王道的鼻子開罵:“旋沫這小娃子難得是一個好好的苗子,就這麽被你糟蹋了!我苦口婆心地對你千叮萬囑,千萬絕對不能惹弒天門的人,偏偏你就讓這些後生去惹!真是,不把我給氣進棺材,你是不是不開心啊?”

師祖說著就突然胸口大大地起伏,一時氣不順,,阿漁嚇的連忙跑過去順氣。

“師祖,你別氣,這不關師傅的事!他一直都沒讓我們去接手有關弒天門的案子啊!我們都是趁著他去莫高窟的時候才偷偷接手的!”阿漁破天荒地給王道說起情來。

筱筱和我在一旁連忙點頭附和:“真的不關師傅的事!都是我們不聽話!”

王道見狀,憤怒的眼神一冒出來,看樣子是想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身上,幸好這時李白師兄及時在一邊拉住他,也說上一句話:“師祖,師傅的性子,你又不是不知道?心太軟!我們也是一時看不過弒天門的殘忍做法,才去攬下這麽一個爛攤子!師傅也勸我們了好幾回,不過我們背著他偷偷去調查的,你要打他罵他,那你還不如直接罵我們打我們!”

谷水那家夥也跟著說上話:“你們都別說了,讓我這個外人來評評理吧!我當時也看見那惡鬼了,超級恐怖的,那弒天門能下著套,割耳朵這麽心狠手辣的事都做的出來,就算你的徒孫不把這弒天門擺平了,人家哪天也會自動找上門!你身為師祖,還這麽懦弱!連我都不如!”

“谷水!”阿漁一記眼刀飛了過去。

谷水立即乖乖地閉上嘴巴。

王道陰沈臉:“老頭,那件案子結束了,也算對那些孩子有個交代了。”

我硬著頭皮走上去,握著師祖的手,繼續勸說:“師祖,你剛才不是說了嗎?生命第一,捉鬼第二,弒天門謀害了多少條生命啊!難道就任由他們逍遙法外嗎?”

興許是我們一群人的話語轟炸起了作用,使得師祖冷冰的臉稍微緩和下來:“哎,我還是當個雲游四海的野鶴比較適合,你們的事,自己好好看著辦吧!臭小子,我警告你啊!旋沫進了你門下,也就是進了我的門下了,你可要好好培養啊!”

我無語了,那他們兩剛才把我爭的死去活來的幹嘛啊!

“你以為我像你啊?撒手就任我自生自滅?”王道馬上又充滿鬥志地開啟拌嘴模式。

“你這臭小子!”師祖橫眉冷對。

阿漁急忙勸架:“師祖,王道,你們夠了啊!好歹這滿大街都是人,還有鬼呢!有你們這樣給鬼看笑話的嗎?”

柯寒頗為應景地譏笑幾聲。

王道和師祖頓時不說話,只是幹瞪眼。

我看到阿漁很是無奈地撫額。

“咦,那小攤上好像有不錯的羅盤賣耶!”我佯裝驚喜地用手指著某個攤位。

“哦!哪裏哪裏?快快!過去看看!”谷水這家夥很是快速地接下話匣子。

師祖拉著臉:“嗯,就去看看吧!”

很好!師祖和王道那戰場成功被我這個老是喜歡忽悠話題的人給轉移了!

“旋沫小娃子啊!多留點心!弒天門的人沒你想得那麽簡單!”師祖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。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“哈哈,小娃子,上天待你不薄,有人在守著你呢!”師祖欣慰地說。

我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他:“誰?”

師祖深深地看了看我的白布袋,意味深長地笑。

這時,筱筱在那攤子前,拿起一個手鐲對著我揚著:“旋沫,你快點過來看看,這個手鐲很好看啊!”

“好!我現在就過去!”我提高了聲音回話。

轉臉想喚師祖一塊去,可是,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,師祖就不知所蹤了。

我驚慌地對王道喊道:“王道,師祖不見了啊!”

鑒於剛才被惡鬼拉進獨立的黑暗空間裏的教訓,我有點後怕,要是師祖這麽厲害的人也被拉進莫名的空間話,那把他拉進去的鬼或者人是有多厲害啊?

王道擡了擡眼,漫不經心地說:“那老頭就是這樣,無拘無束的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甭管他了!他指不定想到了要去哪裏了。”

“師祖走了?”阿漁朝我這頭眺望了一下。

我走過去,點了下頭。

心裏倒是有師祖給我留下的疑問,師祖說的人到底是誰啊?他剛才看著我的白布袋幹嘛?難道跟著烏木金鉤有關?這烏木金鉤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?他不是說是兇器嗎?

“旋沫,你有沒有發現,你有一個毛病?”筱筱忽然湊到我臉前。

我努力回想了一下,也沒想到我有什麽毛病啊。

“像個木頭一樣老是發呆!”柯寒淡淡地瞟了我一眼。

“呵呵,這個手鐲確實挺好看的!”我再次轉移話題,仔細地欣賞起筱筱手上拿著的那只手鐲來。

手鐲通體綠瑩瑩,應該是用上好的純玉所造,手感摸起來,涼涼的,滑溜不紮手。

我拿過來,想試著套進自己的手裏,發現有點小。

“旋沫,你戴戴這個白玉的吧!”阿漁遞來個白色的手鐲。

“不用了,這個剛好合適,我想這手鐲應該有什麽功效吧?”我對著那攤主揚了揚手鐲。

谷水瞅瞅我:“你不是戴不上嗎?”

“誰說是給我自己買的?”我回頭瞥眼。

然後再望向那個攤主。

那攤主看起來很矮小,大約身高一米吧!奇裝異服,腰間一條麻繩掛著很多小瓶子,也不知道裏頭裝的是什麽,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十分猙獰可怖的面具,看不到他的樣子。

他陰陽怪氣地回我:“延年益壽,驅魔避邪,低級商品。”

阿漁即刻搶過我手上的手鐲:“把最好的拿上!”

“不不,我就要這個,這個挺好的!”我趕緊把那手鐲搶回來,問道:“要錢還是?”

阿漁還想著說些什麽,我低聲對他說:“我是給我外婆買的,要是買貴了,她會說我的,我也沒那個錢,這種時候不是逞強的時候!”

“我有錢啊!你給你外婆買,當然要買貴重點的啊!這樣你外婆才知道你在工作室過的很好啊!”阿漁完全不聽我的,硬是叫那老板給拿個貴的。

我很是無奈,難得我遇上這麽一個說自己賣的東西是低級商品的奇葩老板,自己就不用怎樣大出血了,反正我也是想給外婆買個禮物,不然我這寒假沒回去,怕外婆寂寞,可是買貴了,依外婆的性子,我絕對會被喊回家的。

筱筱興許是看出我的顧慮,就把阿漁拉到一旁,在那裏嘀嘀咕咕一陣子。

他們在說什麽,我不知道,反正我趁著阿漁不在,趕緊再問老板:“不好意思,老板,這個能用人民幣支付嗎?”

那攤主早就把手鐲用一個紅色的小袋包裝好,那紐扣還特意用一條紅色的繩子纏繞了好幾圈,他遞到我手上,還是那不男不女的聲調:“人民幣五十,外帶一串開光銅錢!”

開光銅錢在我們工作室出售價是兩百塊,如果這攤主說這個手鐲是低級商品,那我剛才給那烏木金鉤的錢是不是有點太少了?那攤主此刻會不會氣的直跳腳啊?

我快速地從白布袋內搜索到一串銅錢,然後從錢包裏抽出錢,一塊遞了過去。

這期間,李白師兄竟然也用了一張紫色符紙和三張黑狗血符換了一個吊墜,那吊墜很簡單,就是一條銀鏈串了一顆彈珠大小的珍珠,不過這麽大的珍珠,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。

我好奇地湊過去多看幾眼:“李白師兄啊,你不是一個大男人嗎?怎麽買女人的東西了?”

“人家是送給女朋友啦!”谷水不懷好意地說道。

王道脧了脧那吊墜:“日後她也許能用的上。”

谷水立馬跑到王道跟前:“師傅,你說的她是誰啊?二師兄的小娘子究竟是誰啊?”

“誰是你師傅?”王道頓時就不樂了。

“誒誒,好歹我也是你工作室的一員啊!”谷水緊緊地貼著王道。

我看王道這回肯定要被谷水纏上了,不由地笑出聲來。

“好笑嗎?”李白師兄黑著臉。

“不。”我怯怯地收斂笑容,轉頭去問柯寒:“你一路上都沒看中什麽想要的嗎?”

柯寒睥睨那攤主一眼:“盡是一些小玩意。”

“哦!”我發現暫時跟柯寒溝通不了。

恰好,阿漁和筱筱說完悄悄話倒回來了,阿漁看著我,摸摸鼻子:“旋沫,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
我歪著頭:“什麽意思啊?”

其實他對我的好意,我知道啊!我沒想什麽啊!不會是筱筱誤導了阿漁什麽吧?

“筱筱,你給他說了什麽啊?”我走到筱筱旁邊,小聲問。

“沒說什麽啊!”筱筱一臉茫然看向我,旋即她沖著大夥喊道:“看完沒啊?咱們前往下一站!”

爾後,我,李白師兄,阿漁,柯寒四個人基本上都是被谷水,王道和筱筱三個人牽著鼻子走,他們三個人對什麽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,每個攤位看一遍,偶爾還會進去一些店鋪裏頭逛,可是他們就這樣看著,卻沒有賣的心思。

我要是店家的話,準會被這種客人給煩到頭疼。

至於後來我們一群人逛了多長時間?

由於在這鬼市,完全沒有信號,月亮也一直停留在半空絲毫不動,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逛了多久。

不過,聽那師祖的話,似乎是雞鳴一響,鬼市就散了。

可是如今鬼市人影鬼影稀稀落落,都沒聽見雞鳴,我在懷疑是不是這附近沒有公雞報曉的緣故,畢竟按筱筱說的,鬼市建立在陽間,那我們指不定就是在那江城市最高的那座大廈的附近,在這城市裏頭,貌似除了菜市場外,其他地方就沒能看見活的公雞吧。

那這樣不就代表,我們永遠出不去了?這不就是很糟糕?

王道可能是猜中了我的心思,當下他下令:“別逛了,腳不累啊?”

阿漁他們聞聲頓足。

“都隨我來!”王道突然話鋒一轉,繼續往前走。

我們大家都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要幹嘛,可大家似乎都逛累了,也沒力氣去問。

隨後,王道將我們帶到了這街道的正中央,一棵茂盛的柳樹下。

柳樹約有三層樓高,應該很老的一棵,柳枝也很長,幾乎都要碰著地面了。

“哇!這樹恐怕都要成精了吧!”谷水還有力氣感嘆!

不得不說,他這嘴巴有時還挺靈的。

這柳樹葉茂,致使我們從外頭往裏頭樹幹望去,只是看見一片陰影,什麽都看不清晰。

忽然,那黑影裏傳出一陣老邁龍鐘的咳嗽聲。

我楞了楞。

“進去!”王道放下一句話後,就徑直走了進去。

阿漁尾隨在後,我們幾個人也緊跟上去。

一進入那黑影裏頭,我就感覺自己仿佛進入冰櫃裏頭,周圍明明沒有風,卻有一股子的寒氣從柳葉上竄出來,幸好我身上穿著長衫長褲,不然還真的是冷得直哆嗦。

“手拉手,閉眼!”不知身在何處的王道再次發聲。

大家很有默契地都沒說話,乖乖地照做,而我在閉眼前,好奇心十足地觀察了一下那柳樹的樹幹。

一看,那有著樹皮的樹幹上似乎有一雙漆黑的眼珠正好對著我。

我立馬轉移視線,打開陰陽眼,再小心地察看,大家周圍都沒有臟東西,回頭去看那樹幹的時候,那樹幹卻恢覆普通樹幹的模樣。

“小沫沫閉眼!”王道突然出現在我背後,當場給了我一個暴栗。

我握緊谷水和筱筱的手,聽話地閉上眼睛。

只要確認沒事,我就放心。

然後,我聽見王道似乎鉆進了我們的包圍圈裏,用極低的聲音在那裏一個勁的喃喃自語,我閉著眼睛,就聽的格外清楚。

他在念咒語!

似乎是:“天地順暢,好聚好散.....”

緊跟著,我眼睛能看到有白光,周圍也升溫了不少。

“哎呀!我要上去睡覺了!跟著你這群兔崽子,真是累死我!”王道懶洋洋地說著。

我聞聲立即睜眼,熟悉的環境,熟悉的陽光,熟悉的溫度。

“你在鬼市可以來去自如?”柯寒直直地看著正在上樓的王道。

柯寒這一問,實際上,也正是我想問的,不過我看阿漁他們的表情,應該也是他們想問的。

王道伸了伸懶腰,轉身,看向柯寒的眸子迸射出來的盡是寒光。

101:快跟旋沫道歉!

101:快跟旋沫道歉!

爾後,王道斂起眸光,慵懶聳搭著腦袋,悠悠道來:“天機不可洩露也!”

早就預料到的結果。

我上前輕拍了幾下柯寒的後背:“他不想的時候沒人能強迫他說出來,逛了一整晚,也累了,回去歇著吧。”

柯寒斜睨了我一眼,就上樓去了。

其餘人等也陸續散去。

我先去把手鐲郵寄給外婆,再給外婆一個電話,然後洗個澡換個衣服,搗鼓好這一切後,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,我才上床補眠。

剛躺下,某張冷峻的臉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裏,揮之不去。

了無困意,只得起床,把白布袋內的刻有半聖兩個字的熏香拿出來,端詳大半天。

半聖,仙魔兩道的產物,那宮玫非仙非魔,但也具有魔性,對我而言,魔的概念很駭人,畢竟懾青鬼和道鬼都比不上魔的只星半點,盡管我現在是驅魔人,可我的程度連個懾青鬼都無法抵抗,太弱了。

還有,如果宮玫三百年預知到我的出現,那他這種能耐,怎麽連個孩子都找不到?難不成他誆我?應該不會,看他對孩子的執著程度,而且他這麽強大,沒必要用個孩子來忽悠我!那他到底懷揣著什麽樣的目的呢?難道也是和弒天門的人一樣,覬覦我身上的異骨?

王道曾經說過我的異骨可以令人鬼覆活,可宮玫都成仙了,還覆活什麽啊?

忽然間,我覺得自己對宮玫真的是完全猜不透。

真是個死結!什麽都想不通。

哎,既然如此,倒不如先不要自己胡亂猜測,等到了今晚,把宮玫召喚出來,當面問問他本人,何不更好?

嗯,就這麽辦!

打定主意後,把熏香放回盒子裏,然後把盒子放進抽屜裏,倒回床上,蒙被就睡。

一覺到天黑,是筱筱喊我吃晚飯,我才醒的。

匆匆吃了個晚飯,就躲進房間裏去召喚宮玫,出乎意料的是,無論我在心裏怎樣呼喚宮玫的名字,他就是沒有出現,直至天亮。

這讓我很郁悶,宮玫究竟是真的很忙?還是他在躲著我?不敢直面我的質疑?

可我感覺宮玫不像是那種逃避的人,也許他真的很忙吧。

接下來,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四天,我本以為把烏木金鉤帶回來,會惹來什麽倒黴事,可是這幾天一直都過得挺好的,盡管有時遇到棘手的任務,但也不至於鬧出人命。

當時王道和師祖說烏木金鉤是兇器,看來不盡然,或許攤主早就把它給凈化處理了呢?

只要沒出什麽岔子,我就安然地繼續把烏木金鉤帶在身邊。

至於宮玫,他還是沒出現,這讓我很無比的惆悵,睡眠質量也隨之大大下降了不少。

這不,我今天一整天就老是犯困,險些把客戶招惹的五鬼給放了,幸好我及時懸崖勒馬,把那五鬼都給請走了,這客戶就是貪財,還想著用五鬼運他人錢財給自己的懶惰買單,這下好了,把自己的孩子都給作死了。

所以,人不能太貪,安穩便可。

想著想著事兒,不知覺中,已經到了午夜。

谷水剛把辟邪符給畫完,收拾了一下桌面,就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旋沫,趕緊上去睡覺吧!你這客戶又不會跑,明天再調查吧!”

“嗯,我快好了,你先上去吧,等會我來關門就行。”我晃晃腦袋,集中精力地盯著電腦屏幕。

現在我要調查的是,另一個老客戶的單子,他最近說,一個要好的已經西去的同學這段時間頻繁給他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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